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敦煌艺术史断代有新说专家论断应延长六百年

1999-02-09 来源:光明日报 李 江 我有话说

新华社兰州2月8日电“前秦建元二年(公元366年)至元代末年(公元1368年)”这一长期以来被敦煌学界公认的敦煌艺术的起止年代,受到有关专家的质疑。敦煌研究院研究人员胡同庆以大量翔实的材料做出论断:敦煌艺术的截止年代应该为民国二十四年即公元1935年。这就使得敦煌艺术史延长了近六百年,前后长达约一千六百年。

敦煌艺术从何时起并止于何时,不仅是专家、学者,而且是普通游人非常关注的一个问题。长期以来,大量的普及性读物、辞典、专著介绍敦煌艺术时都称“敦煌莫高窟保存了上起十六国,历经北魏、西魏、北周、隋、唐、五代、宋、西夏、元等十个朝代1000余年的492个洞窟……”,几乎所有的专家学者都认为敦煌莫高窟艺术的下限是元代。

胡同庆指出,在莫高窟492个洞窟中,尚存清代、民国艺术痕迹的洞窟有221个,占洞窟总量的近半数;这一时期重修或重塑的雕塑有1182身,占雕塑总量的近四成;壁画200多平方米,与整个洞窟元代壁画面积相仿。莫高窟现存的少量木结构建筑也大多建于清、民国。此外,还有为数不少的明、清、民国时期的供养人(出资开凿洞窟的人)题记、碑刻。

一般人们认为元以后的敦煌艺术粗俗拙劣并破坏了前代的艺术品,这是其不被承认的主要原因。对此,胡同庆认为,因战乱等破坏,清代不得不对大量毁损严重的前代彩塑、木结构建筑进行了重修、重塑。虽然大部分重新修葺的东西艺术水平较差,但其中也不乏精品,如“文革”时遭毁弃的四五四窟雕塑“送子娘娘”,被中国著名雕塑家孙纪元赞誉为“真实地塑造出了一位朴实而生动的老媪形象。”

清、民国时期的敦煌艺术保存了如“十二生肖图”、“同床异梦图”等道教、佛教、民俗等多方面、具有重要研究价值的史料。尤其是其中有关道教的内容,填补了元及元以前莫高窟道教艺术内容稀少的缺憾。大量内容题材广泛的道教造像和壁画,展示了玉皇、老君、真武、八仙、钟馗等众多形象,是研究道教及道教艺术发展史的重要形象资料,因此,胡同庆认为,无论从数量还是质量上看,清、民国时期的石窟艺术应该在敦煌艺术史上占有一席之地。根据对《重修千佛洞九层楼碑记》的研究,胡同庆认为,莫高窟艺术的下限就是如今莫高窟标志性建筑——九层楼修复完工的1935年。

胡同庆介绍说,由于元以后的敦煌艺术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,致使许多这一时期的文物遭到人为破坏,令人心痛。为此,他呼吁:还历史本来面目,进一步发掘敦煌旅游资源,既有益于敦煌文物保护,同时又推动敦煌艺术研究事业的深入发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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